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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湛江易佛 于 2012-6-14 11:14 编辑
校园回忆录(三)——飞 雨
作者: 湛江易佛
认识芳是在大学的“联谊会”上。那天一大群人聚在一起,又唱又闹。最后是舞会,我静坐角落,看霓虹闪烁,看舞姿摇弋;心里和着节拍,品味着音乐的美妙。
芳飘然而至,说请我跳舞,直把身边的学子羡得瞠目结舌。我忙推说不会,芳说教我,我说只喜欢看的。芳甩甩披肩长发,笑着问我:“你不认得我吗?”我木然的看着芳,不觉有印象。芳说:“还记得全市中学生夏令营不?你叫小瓜对吧。”我这才渐渐想起和芳是有过一面之缘的。
他乡遇故知,人生幸事。我和芳回忆起中学时的时光,很是投缘。舞会散时,我请芳吃了宵夜并送芳回宿舍,记得那晚月美星甜。芳感慨家乡的星空常如今夜,我也深有感触,于是彼此为相遇而开心,随后便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。
芳修文学,那天我第一次踏入那被同学们戏称为“花园”的教室。芳见了我很是高兴,逢人便介绍:“我老乡,小瓜。”一下子围了些女生,七嘴八舌的嘻闹起来,有说为啥不叫小爪呢,小爪多有趣啊;有说还是小瓜好,小瓜甜。一不明真相的女生远远听见,急忙大喊着:“我也要。”跑来不见,问好吃的在那呢?答曰:“早被小芳吃光了。”那女生:“啊,这么快呀。”逗得女生们疯笑起来。我表面上面不改色,内心却己无所适从。不过尴尬归尴尬,但从此找芳就不那么忌讳了。
我和芳一周总会有两三次在一起聊聊天,有空就漫步下校园,芳爱唱着歌和我说笑,有时会拉着我的手儿旋舞几圈,这档子我也有过芳很可爱的闪念,只是物是人非,涟漪难起。每到周未,芳常说晚上去跳舞或者去看电影吧,我也只是点点头说看看,其实大多被狐朋狗友说定,又不便明说。
但芳毕竟是我的同城校友,我该有些诚意才是。一天芳告诉我学校举办K歌大赛,想和我搭档唱首歌。我说正好借K歌放松一下,只怕唱不好。芳很开心,问在那练歌好?我喃喃地说得找个僻静处吧。芳说那就校外小林子吧。我说好地方!芳低头含笑说别想歪。
其实根本没有机会让我往歪处想,不知何故一纸禁令不了了之。后来芳常与我说起文学,只是文学于我多半是聊天时的风雅而己。芳让我给她看看文章,我推说不过,但芳的文章却被我改的面目全非,随后杂事缠身,无暇见芳。
两月后的一天,我和三位室友在校外吃过晚饭,正是“人约黄昏后”的光景。走至校门时,忽见芳!芳穿着亮丽,打扮可人。正欲招呼之,芳却背过身去。室友直说芳在等我,非推搡着我过去。我急着不停地小声说人家在等人,但那人不是我。此时,芳己往小路上走,我也只想回宿舍。室友激我:“少装蒜,是不是男人!是爷们就上!”被他们在校门口这样胡闹,我很难堪,气得丢下一句:“好!看着哈!”
我三步并做两步,很快追上芳。芳见我左右而言他,我一时无话可说,只好耐着性子伴芳走。“回吧。”芳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迅速转身,芳似乎加快了脚步,我只好低头紧跟。不一会,芳的高跟鞋停下了,眼前多了双锃亮的皮鞋——是个帅哥!正在打量我,芳说什么我记不清了,无非是些介绍的闲话,我只是赶紧说:“你们聊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四周了无生趣,见路边有一石子挺圆的,便随脚踢着玩......离宿舍还老远就感觉里面己炸开了锅,这才想起不见同来的室友,想来他们己经回去情景再现了。糟了,被他们添油加醋一番,这事看来糗大了。
我推门进去时,满屋子的人顿时狂笑起来,神情十分夸张,有几个乐得象是快不行了。我平静的拣了个床边坐下,立马有人递我支烟,我笑了笑点上后满满地吸了口,待烟徐徐喷出,才淡淡地说早在我意料之中,被室友害死,不该无中生有、隔岸观火,继而落井下石云云。众人见真相大白,扫兴而去。
“校门事件”好在一笑而过,我也落了个轻松。只是有空时爱赖在宿舍苦研棋艺、狂练草书。有时也和室友们狂呼空虚!大声叫唱着抒情歌曲,记得那首集大智慧改篇而成的室歌——《对面的女孩快过来》更是唱得激情万丈,但雄壮的歌声竟被老师斥之为鬼哭狼嚎、不堪入耳。
一晃时间过了半月有余。这天,天气很闷。我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光着膀子在宿舍里指点江山。正看着同学们听的入神时,一好友进来悄声对我说:“芳找你。”
我瞪着眼不敢相信,但还是赶紧套上背心。出去一看,果真是芳。芳穿着露肩粉色收口连衣裙,象朵含苞待放的蔷薇,轻轻地摇着扇子。
我一只手撑着墙,把芳罩在我的目光下,笑着说:“好大的风啊”,芳环顾四周又看看手中的扇子不解问:“有吗?”“要不怎把你吹来了?”芳抿嘴一笑,然后说天很闷,可能会下雨,又说晚上有舞会还有电影。我只是不停地重复两词:“是的,是吧。”静默了小会儿,芳突然收起扇子说:“今晚有几个好友聚餐,请你去。”我为难道:“可我刚吃过了。”“六点我在教室等你,有话和你说。”芳并不正眼看我说完就走,我张着嘴扭着头看着远去的婀娜背影,心说:嘿,我还没说完呢。
我只好整理一番,外面开始飘起小雨,空气顿时清爽起来。室友们却在高呼郁闷。我则盘算着该不该带伞。我知芳在教室里常备有伞,我想还是带好,以免雨真下大了和芳共用一伞;却又怕万一下不大,岂不让人见笑,于是穿上西装,把三折伞塞进内袋。
见到芳时,雨大了起来。芳爽朗地拿着伞走进雨中,转身发现我没跟进,便微笑着想往回接。我装做不知,迅速抽出三折伞打开,芳很是吃惊,我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有些得意。不料芳竟收了伞,站在雨中。芳的举动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像的范畴,我只好急忙把伞送过去。
(注:文中人名皆为化名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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